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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杜凯文
“很好。”网络之神的身影传出来，方白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，这声音并不像什么东西发出来的，反而像是单纯的空气共振。瓮声瓮气，简直是在折磨人的耳朵。
“我都快要忘记我自己了，谢谢你提醒我。这才是真正的我。”
方白敏锐的发现了，网络之神的嘴中并没有舌头。
是什么样的酷刑让他成为这个样子，方白有一点不寒而栗了。
网络之神继续用难听的要吓死人的声音说道：“我感觉到了，我终于离开那该死的网络，不再是网络之中的一条虫。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啊？”
危险的气息从网络之神的身体上散发出来，方白有一种直对猛兽的感觉。
先下手为强，后下手遭殃。
方白猛地一脚踹了上，网络之神被方白一脚踹中，整个踉跄一下，退后两步。
“痛苦的感觉，真是久违了。”被方白一脚踹中网络之神反而一脸的惊喜，让方白越发感到不正常。
其实他们两个，此刻都是灵魂状态。
之所以有现在的形象，根本是自己对自己的认知而已。
方白感到心里发毛，越发紧张，就越发下手狠，一瞬间拳脚相加，稀里哗啦的打了下去，网络之神一连中了好几拳。
网络之神顿时怒了，他趁方白一脚踹来，一把抱住方白的脚，将方白掀翻在地，两个人在地面上打滚。
网络之神一口咬在方白的胳膊之上，方白顿时感到胳膊上一疼，有什么东西在流逝。他这才醒悟到：“不对，我现在是灵魂状态，他是在吞噬我的灵魂。”
你咬，我也可以的。方白想明白之后，一口咬在网络之神的身上。
两个人就好像是野兽一般互相撕咬。
彼此之间丝毫不留余地。恨不得将对方硬生生的吞下去。
方白先想明白，他自己摇身一变，化作一团浓雾，将网络之神包裹进去，一点点消磨网络之神的灵魂，而网络之神也不是笨蛋，他虽然有些不明白的地方，但是见方白怎么做，他也怎么做。顷刻之间，却见两团不一样的浓雾，纠缠在一起，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。厮杀得不可开交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一切都尘埃落定了。
一团浓雾这才缓缓的凝聚成人型。这个人没有面目，自言自语的说道：“我是谁？”
时光在他的意识之中倒退。
凯文，杜凯文。
一个声音在记忆之深处冒出来。
他记得，那时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。
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小孩子而已。
有人问他：“凯文，你长大要做什么？”
“我要做全世界第一流的黑客。”
时光流转。
“我为什么不能成为共和国首席信息安全专家，那个家伙，比我厉害吗？”他再与一个人拍桌子。“评什么？”
“好吧，杜凯文，你想知道吗？我告诉你，因为你不是汉人，你虽然取了一个汉名。但是你的头发，你的眼瞳都出卖了吗，一个欧美血统，怎么能成为共和国首席安全专家？这一点，你满意吗？”
原来如此，欧美人早已没有祖国，共和国不是我的国家吗？
回想之中，他不由的生出一股痛苦之意，这一段记忆让他痛苦之极，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，也是如此。
又是一幕翻过。
“他们找我？”
“杜凯文先生，你在国家安全中心，一点前途都没有。今后还有面对上司的小鞋。你们不想要一份新工作，能独挡一面，发挥你专长的工作吗？”
“你们是？”
“长生会。”
光阴流淌。
“杜凯文先生，谢谢你的努力工作，我现在有一个机会给你，你要不要试试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成为长生会会员如何？”
“难道我现在不是长生会会员吗？”
“不是，长生会会是一般人能得到？可以这样说一般人认为的长生会正式成员，不过是执行结构成员，而长生会会员，却是有决策权的，这两者的分别，就好像是政府机构成员与元老会的一员。”
“什么机会？”
“你知道我们长生会正式会员都是什么人？”
“哦，那些大人物？”
“或许是大人物吧，不过都是曾经的大人物，每一个长生会会员，有一项硬性标准。或者说是福利。”
“什么标准？”
“长生。”
记忆再次闪过。
他躺在手术台上，浑身上下固定的结结实实的。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。好像是一个木乃伊。
“我不想成为什么长生会会员了，可以放了我吗？放心，我什么也不说，我什么也不会说的。”
“你也知道啊？”一个带着手术服的人低头在他面前，一对疯狂眼睛映入眼帘。
“你知道？很早以前就有人提出过，人如果将自己的记忆，思维全部数字化，存在网络之上，是不是也是一种永生啊？这是就我的长生计划之一，网络之神计划。我想想有多少个号称天下第一的黑客，就躺在这里，被发剥开脑子，最后死了。这样伟大之极，改变人类格局的计划，是你想不进行就不进行的吗？”
“你的意思说我是一个实验品？”
“你才知道啊？”
“好吧，为什么是我？或者说从什么时候开始选定我的？”
“从什么时候，这个我不知道，我只是知道，你进入长生会的时候，已经选定你了，因为你太合适了，欧美血统，少数裔，又得罪了安全中心。没有在意一个欧美籍黑客的死活。好了，你知道的都知道了，下面该正事了。”
一个长长的针头，针头上闪耀着银白色的金属光芒。
“不，我不想，我不要-----”
记忆中断
没有时间，没有空间，没有视觉，没有嗅觉，没有听觉，没有触觉，也没有味觉。什么也没有。有得只是无尽的黑暗。
不，这黑暗也是想象出来的。
因为这里什么也没有。只有思维。
对还有思维。
他感到他的思维无限的延长，在一个长长的隧洞之中，不住的拉深，不是一个长长的隧洞，而是无数长长的隧洞。
不知道多少隧洞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，一个个节点，在他的思维之中被点亮。他清醒过来了。
他感受到一个信号，能读懂这个信号，问他情况怎么样。
他想起来了，是长生会，是长生会将他变成这个样子的，他现在就在网络之中永生了。
他要报复。
“你是不是想要报复吗？”
一瞬间他感到了无数道隧道全部切断，他被限制在一个小小的节点之中，和外面的时间相比，如果外面的世界就是大海，而这个节点，不过是小黑屋而已。
“如果，你想报复，你想想你的家人。”
他心中一冷，传输出信号：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“恭喜你，你现在已经是长生会会员。你将拥有无限的生命，已经控制整个网络的权力，和我们一起，你将是整个世界上最高贵的一批人之一。否则，你在这台光脑之中，待到世界末日吧。”
“好。我接受这个身份。”
在无边无际网络之中，他没有空间感，没有时间感，没有视觉，没有听觉，没有触觉，没有嗅觉，也没有味觉。有得只是无边无际，嗯，无边无际想象出来的黑暗。
不管是声音，不管是画面，不管是怎样文字，在他看来只是信息，只是信息，因为他的思维只能读到信息，其余必须靠想象。
他在网络之中，呼风唤雨是网络之神，自己，却觉得自己是一条虫子，寄生在网络上的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