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黛西完胜

胖子爱吃稻香村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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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说什么呢”张诚一把把她搂入怀中,摩梭着她的头发,“这么好的老婆,我上哪找去,又不是吃饱了撑着。”

    悦琳有些郁闷,许久不指导工作的恩赐又出现了。之前无论是和客户的沟通,还是方案初稿的邮件,她都会抄送给恩赐,但是恩赐从来都没有回复过。按照项目安排,她的方案是第一个要交付的,还好兴隆给了她很大的帮助,虽然他项目经验和知识储备都不如恩赐,但是他很会搞客户关系,总是笑咪咪的和客户侃大山,聊聊国企客户喜欢的********和台湾的风土人情,谈到兴起处,大家能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。客户很快就认可了他们方案的整体框架,悦琳于是按照这个框架开始准备具体内容了。

    谁知道这个时候恩赐又开始对方案提意见,一个是前婆婆一个是后婆婆,一个说孩子哭是冷了得多穿点,一个说是捂热了得脱两件,悦琳真是头大。恩赐并没有参加他们和客户的沟通会议,很多项目上的情况也不了解,因此悦琳并不想全盘接收他的意见,她发愁的问兴隆,“老大说要改,怎么办?改不改?”兴隆照样的是笑咪咪的吃着他的奶油酥饼,不紧不慢的说,“那就改咯。”悦琳当下心里不爽,“动手改的是我,你就是动动嘴皮子,当然无所谓。”

    周五的晚上,同事们都收拾东西陆陆续续的下班了,悦琳愁眉苦脸的窝在椅子上,黛西问她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我这是蛋痛痛两个,卵痛痛一窝。恩赐之前都不管的,我就按照兴隆指导的做方案了,结果刚做完初稿,恩赐发了封邮件,噼里啪啦的给了一堆修改意见,兴隆拍拍屁股,回台北过周末去了,就丢下四个字“那就改咯”,说的倒轻巧,又不是他改,加班的还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哟,恩赐终于记起来上海还有我们啦,我还以为他患了失忆症了呢”黛西撇嘴笑笑,丢了个妙芙蛋糕给她,“可怜你了,当炮灰的试验品,记得多存几个版本,谁知道哪天又要改回来。”

    午夜的办公室空荡荡的,悦琳哼着“需要你,我是一只鱼,水里的空气,是你小叼嘴和穷讲究”,按下了邮件的发送键。她并没有完全按照恩赐说的改,而是对每条意见都标注了自己的理解和回复。她站起身来,升了个懒腰,把桌上吃剩的零食包装纸收拾一下,心满意足的回家了。

    周一早上,她带着周末的困顿与不舍懒洋洋的来到公司,打开收件箱,邮箱里有恩赐的邮件,看看发信时间,是周六下午,看来帅哥的周末也很无聊,埋首于工作之中。她带着几分忐忑和几分期待点开了这封邮件,读了几行,顿时觉得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,全身一阵冰凉。恩赐的语气十分不客气,还用了“你根本就没有读懂我的意思”“我对你非常失望”之类的措辞。

    自从工作以来,她一直自认努力敬业,不停地把每个晚上和周末的私人时间全部贡献给公司,骨子的正直和责任心让她相信有付出一定会有回报,自己做了多少事,不用言说,老板总能看的见。现在看来,那不叫正直,叫愚昧,公司不是家,老板不是妈,没有人觉得你怎么做都好。

    她越看越觉得恩赐的指责没有道理,自己百口莫辩,于是想写一封回信,却发现恩赐在邮件的结尾处写了一句“不用回复,等我周二来上海面谈。”,这封信也同时抄送给了兴隆,她抬头看了看兴隆,却发现他依旧挂着那副笑眯眯的脸,带着台湾男人特有的拖长了的平和的音调说“可能我们误解了他的意思,没关系,周二见面的时候再谈好了。”

    悦琳点点头,心中的寒意和阴影依然挥之不去,她不知道那个口口声声对她很满意,甚至愿意带她去新加坡分公司手把手教她做事情的那个恩赐哪去了?和这个措辞严厉,口气冰冷的恩赐是同一个人吗?

    她把这封邮件转发给了黛西,心里有了不满,她就想找个人倾诉一下,否则憋得时间长了、满了,就会溢出来,或者凝固成结石,沤在心里,时不时就发作绞痛,这种滋味不好受,所以人需要朋友,需要彼此的陪伴和吐槽。

    黛西仔仔细细的看了很久,不时的皱了皱眉头,在这家美国公司,老板对于下属的工作,绝大部分时候是说“干的好”,偶尔会婉转的说“干的不错,可是你如果换B方法会更好”。像这样严厉的措辞,在两个人不算长也不算短的职场生涯中见所未见闻所未闻。

    她闷闷的想着心事,msn上黛西的对话框亮了:“抱抱,不生气,十分钟后出来,我在楼梯间等你”。

    她和黛西一前一后的去了楼梯间,这里除了保洁阿姨,很少有人会经过,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。

    “你看见了吧,我做到周五晚上1点发给他,没有功劳还有苦劳,没有苦劳还有疲劳呢?他倒好,一顿猛批,他在这个项目上花什么时间了,花什么心血了,就会骂人。”悦琳抱着双臂,靠在墙上,忿忿不平的说。

    “你也别太生气了,虽然这事放谁身上都得生气,但是我觉得没这么简单。”黛西平静的说,“安迪跟着欧文时间长,小道消息多,他说恩赐新加坡BC银行的项目不太顺利,虽然项目是他赢下来的,但是他有段时间在上海,另一位经理大卫渐渐的跟客户套熟了,在项目组里占了主导地位,你说恩赐,他是不是想回上海做项目?”

    “他要是想回上海,直接回来不就是了,反正他本来就是组长,有没人拦着不让他回,拿我撒什么气?”

    “这就不是我们这个层面所能知道的了,我猜他就是想回来,也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,比如现在方案做的不好,需要回来管管。总不能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,把项目组当什么了。你也别难过了,人在职场飘,哪能不挨刀,挨骂是迟早的事,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吧,别放在心上。”

    静悄悄的楼梯间里,只有两个人低低的说话声,还有悦琳挥之不去的哀怨之气。

    黛西沉吟了半晌,又问,“我看了你写的邮件,很多句子都是以“兴隆和我认为……”来开头的,你是不是经常表现出你对兴隆的做法很认同?”

    悦琳想了想,“这个还真没注意过,但是兴隆跟客户交流的很好,客户是个四五十岁的国企的处长,这个年纪的人嘛,多少有点台湾情节,我觉得他对兴隆特别好,也同意了我们方案的框架。所以我是很认同兴隆的做法,毕竟是为客户服务,客户认可的就是我做事的标准。”

    黛西轻轻的点了点头,“我知道了,可能问题就出在这里,你想啊,恩赐新加坡项目做不了主,想回上海独挡一面,结果呢,手下的人一口一个副组长,他能不急吗?副组长什么都搞定了,还要他这个组长干什么?这样下去他怎么跟欧文开口提回项目组的事?他要想回来,就必须踢掉兴隆,否则没他的位置。这事我猜兴隆心里也有数,你别看他脸上一直笑眯眯的,能做到这个职位的智商情商都不低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顾着生气了,还真没想这么多。”悦琳拨了拨头发,“真麻烦,谁让我的方案是第一个要交的呢,就都把我这里当战场了,我就是炮灰啊。”

    “这也没办法,有江湖就有老板,不同的老板之间是有利益冲突的。虽然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,其实内部各种勾心斗角,个个拿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,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。我们作为小土豆,势必是要选择一个大佬进行效忠,以后一损俱损是肯定的了,一荣俱荣就得看老板人品了,连开国太祖都说过:党内无党,帝王思想;党内无派,千奇百怪。社会就是这样,职场也是这样。”站的时间久了,腿有些酸,黛西直起身子,在不大的楼梯间里来回踱着步子。

    悦琳点点头“更惨的是我们很少有选择的余地,我们的上级领导就是我们的老板了,就跟之前的部门老板杰森一样,虽然我们不认同他的工作能力、人品和处事原则等等,可所有的人都觉得我们就是他的人,所以他被公司辞退掉之后,我们也变成了没人要的孤儿,哎,傍老板这个真是靠运气的,和投胎差不多,碰到个好的老板,你又有能力,他比较欣赏你,而他后台硬背景深能力强,那么你运气也会不错。我看兴隆是指望不上了,从来没有帮我争取过什么,你说恩赐会是个好老板吗?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?”黛西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等明天看恩赐过来以后的表现好了,如果他批评你是想杀鸡给猴看,明天就会安抚你的。”

    26楼转角的办公室里,欧文靠在宽大的椅子上,盯着眼前的邮件发呆,电脑屏幕很久没有人动了,于是慢慢的换上了印有AD公司标识的屏保图案,他也不去管它,兀自咬着指甲想心事。

    恩赐写来邮件,说悦琳的方案做的不好,不知道是兴隆的思路问题还是他和悦琳的沟通不畅,所以他想回来接手方案组的工作。这只是个借口,欧文知道,一如恩赐当时想要离开方案组时找的看不懂中文,项目风险高的借口一样。新加坡BC银行的事情,欧文有所耳闻,大卫占了上风,而新加坡分公司的老板西门只是坐山观虎斗,并未出手,想必恩赐对此有所不满,所以想借回到方正银行的项目,耍耍小性子。

    这个急功近利的年轻人,欧文想到这里笑了笑,他从拿到恩赐简历的那一刻,就对恩赐有着天然的亲切感。都是新马人,甚至毕业于同一所中学,都是潮汕人的后裔,都会说闽南话,都有过英国留学经历,他在恩赐身上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