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聿玄也太紧张她了，就是因为他总是这样叶绫雪才会习惯上依赖他。
叶绫雪捏了捏他的脸：“我是你的小姐，我说了算。”
“不行，我在华凌辉面前没办法袒护你。”聿玄打断她道。
他不说这个，她差点忘了他已经变成华凌辉的人了，她隐隐觉得，或许聿玄对入宫同样迫切，不然他不会如此依赖华凌辉的，她看向聿玄：“为何你不跟随太子呢？若是扶太子顺利上位，你的目的也能达到吧？”
聿玄淡然回望过来：“太子是皇后操控的木偶，我跟着他还不如跟着皇后，可尽管小姐已经为聿玄铺了通往皇后的道路，但聿玄不愿意跟随皇后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聿玄眉宇一沉，脸色不大好看：“不提也罢。时候也不早了，我送小姐回府吧？”
叶绫雪没有遗漏他面上分毫情绪变化，按照常理，如果他愿意帮助皇后娘娘，以华凌辉这种人的个人能力其实并不那么出众，他们大可以将所有势力都为娘娘所用，可聿玄说他不愿意。
叶绫雪若有所思，忽然又摇摇头，抓起桌上聿玄剩下的酒一饮而尽：“既然华凌辉要见我，我总得见了他再回去不是么。”
“那你还喝酒做什么？”聿玄急了，声音中有些愠怒。
叶绫雪嘿嘿一笑，“壮胆。”
“不行，今天不许去了。”聿玄本就是担心华凌辉会对她做些什么才不想她去，她可倒好，居然还喝酒壮胆？
叶绫雪拽着聿玄的手，喝了酒，人也有几分勇气了，“我要去，我要见他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聿玄凝重地看着她，拉开她手里的大酒碗，“好，我陪你去见。但是小姐，如果你不跟他保持距离，我忍不住就会杀了他的。那样一来，你的仇就没意思了。”
叶绫雪虽然醉，但是她眼神却很清明，她比聿玄想象中更加聪明，“我就知道，小聿喜欢骗人。如果华凌辉对你没有用处的话，你根本不会去。”
聿玄一愣，久久看着叶绫雪没有说话，要不是叶绫雪有几分醉意，她会发现聿玄握得她十分用力。
叶绫雪不再等他，起身先走一步。
……
……
聿玄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匹马，颠簸之中她便在他的怀里睡着了。
还说喝酒壮胆呢，她根本就是故意喝醉了往他怀里蹭温暖吧。
聿玄策马停在华凌辉的府邸之外，犹豫着要不要进去。
跟其他皇子不同的是，七皇子华凌辉的住所本该在宫中，却是久居宫外，在京都有着自己的府邸，据说是自华凌辉的母妃死后，他便对皇宫感到恐惧，向皇帝请求离开皇宫住在外面，而皇帝也批准了他。
这真是行了个大方便！
聿玄冷哼，华凌辉的心机那么重，住在宫外能是害怕皇宫勾心斗角吗？
马儿踏着蹄子，不进不退。
聿玄在她耳边轻声唤道，“小姐，起来了。我们到了。”
怀里的叶绫雪软绵绵的一动不动，乌黑的发丝柔和馨香，风轻轻一拂便扬在了聿玄颈边，时不时地挑拨着这个男人的**。
叶绫雪根本不是被叫醒的，她是被某人的**给惊醒的。
刚一醒过来，叶绫雪的脸登时燥得火红，身下顶着她的是什么……
啊！！！
看见自家小姐从睡意中惊醒，某人似乎很欢乐，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。
“聿玄！”这混蛋真的左明附体了！叶绫雪觉得这混蛋彻底没救了，他完全就是在捉弄她。
红着脸被聿玄送入府邸，一路上尽管觉得王府很熟悉，充满了不好的记忆，但，那一切完全比不上身后顶着她的某个东西那么直接啊！
进入府内，聿玄很快从马上下来，牵着她往里面走。
“五小姐来了？”一道清亮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叶绫雪转身，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穿着雍容华贵，长得一表人才的男人，“臣女叶绫雪，见过七皇子。”
“免礼。”华凌辉使了个眼色，示意旁人离开。
令叶绫雪没有想到的是，聿玄那个混蛋当真想也不想就滚了。
哼，这就是传说中的喜欢她？
心寒！
叶绫雪也不看聿玄，免得华凌辉起疑。
“不知七皇子这么急想见绫雪，可是有要紧事？”叶绫雪的视线穿过华凌辉，看向了更远的地方。
有趣，这个女人眼中闪烁的不是敬畏，也不是自信，而是一丝隐隐的恨意。
她恨他么？
华凌辉惊如天人的俊美面容上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笑容，“五小姐来时，下人莫非没有告诉你？”
叶绫雪微微愣，什么事？聿玄除了开口就说了些让人脸红的话，没别的了。
聿玄不说，一者是没有必要说的事，二者是难以启齿的事。但他连那么丢脸的话都对她说了，难道还会难以启齿么？
叶绫雪眼神明亮地看着华凌辉的脸，她跟这个人成亲三年了，他什么样的表情时是什么样的想法，怎么可能逃过她的眼睛，已经在他手上死过一次，如果还看不明白他，那她真的死有余辜。
“绫雪斗胆，想必七皇子不会有闲情叫一个庶女前来府上嬉戏，怕是为了长姐的事吧？”她故意挑开话题。
华凌辉扬眉，“哦？五小姐为何如此确信？”
叶绫雪淡然一笑，“都说长姐与七皇子青梅竹马，两情相悦，绫雪是从乡下被接回相府的，不知长姐与七皇子情投意合，给七皇子出了些拙劣建议，不知七皇子可是在为这事怪罪绫雪？”
华凌辉将她迎进厅堂，视线温和。
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在跟他这样同出同入，当年她嫁入这个家，他可曾有一天将她当做妻子？
“五小姐不必担心，本王听闻是你的建议，让红烟成为本王的妻子，遂了本王心愿，本王私自将你纳为侧室，可会令你不满？本王确是真心希望你能与本王共同进退，但还不曾问过五小姐的意思。”华凌辉幽幽地说道，他的声音谦和之中带着几分挑逗，换做从前，她必然是要动心的。
呵，事情都板上钉钉了，才来询问她的意思，他一直都是这样。
叶绫雪也不生气，反而笑容可掬地看向他，“七皇子殿下，绫雪能得皇子厚爱已是荣幸之至，何来不满？”
华凌辉伸出手，拨开她额前的几缕轻柔长发，那动作甚是暧昧，她甚至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沉重。
叶绫雪心中一窒，再也笑不出来。
以往这个时候，他是想要了。
但是比起觉得面前之人的行为让她恶心，反而有一个念头抢先占据了她的脑海——华凌辉只要再碰一下，他可能就要死了。
叶绫雪急忙后退，努力让自己嫌恶的面容上挤出羞涩，“七皇子原来也是耐不住性子的人。”
华凌辉冷笑，区区庶女，居然还敢拒绝他，她真是越来越有趣了。
“五小姐是在担心什么呢？你已经是本王的侧室，反正是迟早的事情，何须耐着性子？”
她不是武功高强，她感觉不到杀气，可比起担心自己，她更担心面前的贱人死得太快！
而偏偏，这种“他就要死了”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。
如果说女人天生有种叫做“直觉”的能力，那这个直觉的依凭是什么？
聿玄说的话吗？他说“他不会让任何人碰她”，那他可会为了她跟华凌辉打起来呢？
叶绫雪觉得眼皮跳个不停。
她知道，华凌辉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验证自己是否可控，他要让她变成他的，那么她的本事就会永远为他所用。
你太天真了，华凌辉，不过是区区身体而已，它本就是属于你的，是你作践了它，现在它回来向你索命了。
“我要你……”华凌辉那张无数女人为之倾倒的俊美面容之下，掩藏着躁动不已的心。
他朝她伸手，眼看就要碰到她了。
可就在这个时候，一声尖锐的喊声打破了这诡谲的气氛，“贱人！果然，你果然是在gouyin他！”
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外，就在那儿站着的，不是倾国倾城的大小姐叶红烟，还能有谁？！
“你是怎么来的？”华凌辉蹙眉，放弃了挑逗叶绫雪的打算，朝她快步走了过去。
聿玄从后面走上来道，“主上，相府似乎出了事情，要请五小姐尽快回去。大小姐也是因此而来。”
“住口！”叶红烟身体还很差，一脸苍白，然而她对聿玄和华凌辉的怨气简直比叶绫雪更甚，“华凌辉，你！你竟这样对我！”
华凌辉一把扣住叶红烟的手，将她往房间走去，只来得及冷淡地对聿玄说道：“先送五小姐回去。”
也不管叶红烟红着一双眼眸如何挣扎谩骂，他的注意力却留在叶绫雪身上，那个始终用一副凌然倔强之态看着自己的女人。
下一次，他不会再这么轻易放她回去，他一定要弄清楚，这个女人身上有什么那么让他着迷。
待到他们都走光了，叶绫雪才缓缓吐了口气，“小聿，我差点就要没了。＂
“不会。”聿玄淡淡地在她耳边说道。
“她是你带来的？”叶绫雪诧异地看着他，却突然看到聿玄漠然地将一把袖珍飞刀藏回袖中，她登时倒吸了口凉气，震惊地看着聿玄。
聿玄他，一直都是认真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