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狐狸精又怎样

兔子阿银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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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们听着以后谁也不许和她玩,她是一个野种”这是耳边一个稚嫩的童音在耳边回旋……

    “对呀,对呀。你们快看看她,都这么大了连笔都不会拿,真是羞死人了。”一个孩童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“就是,听说她以前住在乱葬岗呢,她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,咦!好恐怖,吓死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呀,对了,我还听说呀,她还是个庶女,她的娘亲是青楼女子,用了狐媚手段才将她爹勾引过来的,大人说这叫狐狸精。”一些孩童窃窃私语的话传到华容耳中,一开始她也准备息事宁人,可是那人不该连带着骂她的娘亲。

    华容气愤的说道:“你们不许骂我的娘亲,我娘不是“狐狸精”我娘亲世界上最好的人,你们才是坏人。”

    只见旁边的小孩子更加激烈的说道:“我们就骂她,她就是一个狐狸精,你就是一个‘野种’还就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庶女。呸!”你个丑八怪。”

    华容绝对不能忍受其他人这么侮辱自己的娘亲,当时就和那几个小孩扭打在了一起,只不过这么一闹腾的后果就是直接导致她在大冬天被罚跪一个时辰,她只记得那天天气很冷,外面还下着鹅毛大雪,大夫人站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指手画脚,用着极其藐视的目光盯着她。

    “华容,你可知你错了?”

    “我没错。”小华容倔强道“她们先说我,继而又骂我娘亲,凭什么,她们凭什么这么说我娘亲,我娘亲是天下最好的人,才不是狐狸精。”

    大夫人柳氏听闻此言后,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早已经清楚,虽然她面容端庄,但上挑的眉毛仍旧掩饰不住她心中的喜悦,“你小小年纪什么不学,偏偏不学好,才去学堂几日便和人打架,你可知你打的那人是谁?那是当朝王太傅的小孙女,你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,也不知是在哪学的一些不三不四的德行,现在还敢跟我顶嘴了,给我跪下。然后咬牙切齿的说,我来教育教育,你什么是二小姐该有的德行!”

    听着大夫人柳氏严厉的话,小华容没有屈服,只是直愣愣的瞪着大夫人的眼睛,却被一旁的下人踢倒在地,她小小的身子被狠狠地按在雪地中,但是嘴上仍旧不服输“你凭什么管我,你又不是我娘亲,全天下能管我的人只有我娘亲,你们有什么资格,你们凭什么?”那时候小华容才从乱葬岗过来,还并不懂府中的规矩。

    “凭什么?你问我凭什么?就凭我是这相国府的女主人,我就是天,而你,只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女娃,还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。别说我让你跪下,就算是我让你去死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“不”字。”柳氏的脸很猖狂,那满脸的脂粉堆砌出来的却是一个心肠歹毒的人。

    小华容的手指被陷入雪中,冰冷的触感让她永世难忘,她没有哭,她只是看着那洁白的雪出神,那个时候她第一次明白了“身份”这个东西比想象中来的更重要……

    “怎么,不说话了?这不就对了,我念你年幼今日就放你一马,你就在这雪地中给我跪上一个时辰,也让你这个“粗人”明白什么是尊卑!什么叫礼仪!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!这华府到底是谁的地方,你要清楚。哼!”柳氏的话一声比一声严厉。

    在经过华容身边的时候,她含着阴险笑容的脸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句:“那个孩子说的没错,你娘就是狐狸精,你就是个‘野种’。你们活该一辈子在这个地方受万人唾骂,永远抬不起头来。哈哈哈……”说罢扬长而去,只剩下华容满脸的惊愕之色。

    华容小小的身子就那么怔怔地跪在雪地中,路过的仆人有人露出怜悯之色,也有人露出幸灾乐祸,说什么的都有,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赶来救救她,风雪掩盖住她小小的身体,就连她的爹爹经过旁边的时候都没有发现。从此她在心里暗暗发誓,‘欺她之人,她必报’她一定要待着母亲离开这个“鬼地方”想着想着他的意识开始慢慢的涣散……

    就在小华容快要失去意识之前,她的母亲钰椛闻讯赶来,她抱着已经失去了温度,悲伤地而绝望的喊道“容儿,我的容儿你醒醒。你不要抛下娘亲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娘……亲……娘亲。”她冻得像个茄子似的小脸呜咽的说道。

    钰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疼的说道:“容儿,你醒啦。”

    “她怎么能……怎么能这么狠……”钰椛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愤愤难平的表情,经此,华容也明白了一些东西,逞强是最无用的事情,只有将来自己变得强大了那才是一切。从这件事情以后她不敢再多说一句话,那一次她大病一场,身体落下了严重的病根,而且她从此也被剥夺进学堂念书的资格。

    再后来,她也经常受到下人们,尤其是她的姐姐华韵的欺负,但是她只能默默忍受,她想之后自己强大了,才会把欺她之人踩在脚下,所以她悄悄躲到藏书室自己研习,她以为自己谨言慎行就可以相安无事,然而柳氏以及华韵却处处打压她们母女,然而她的爹爹,在她心中像英雄一般的爹爹,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见。

    只不过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,别人对她的欺辱有增无减,直到有一天……

    “华韵你看藏书室的那个不是你的妹妹吗?”

    “对呀,华韵我也听说你最近多了个妹妹哟,可是这个孩子还真是一点都不像你,瞧着这小脸长得真普通,一点都不像你也不像相国,该不会是你在外面怀的野种,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“妹妹?呵,我倒是不知道我娘亲何时给我生了个妹妹,她只不过是一个“狐狸精”生的庶女而已,小贱人,下次在我看到你之前赶紧滚远点,身上一股子汗酸味儿,看着就恶心儿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说那孩子是将军的孩子,怎么一点将军年轻时候的英俊潇洒的样子都没有?庶女就是庶女,和正室的就是有天壤之别。”

    “哼,不过是个庶女,竟然也学大小姐穿白衣,真是“东施效颦”这白色向来是仙子般的人物所穿的,她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,丑到极致,简直是是污了这白衣。”

    华容看到他们这群人丑恶的嘴脸,简直厌恶至极,她没有理她们无聊至极的对话,头也没回的走出了藏书室,但是她感觉到后面又到冰冷的目光在盯着他……

    在冰冷的江水中,华容直观绝自己终于要解脱了,自己终于可以远离这个纷扰的世界了,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的痛苦,那些痛苦的回忆像电影片段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拼命地,重复的回放,那画面断断续续,却每一个片段都在刺痛着她的心。造成她这么心痛的人,只有他……

    那个温柔的他,“容儿,谢谢你的体谅,今生能够遇见你便是我最大的幸福。”

    那个甜言蜜语的他“容儿,待我当上了太子,我定然娶你为妻,让你做我的太子妃,一生一世的宠着你,爱着你。”

    那个决绝的他“华容,既然你今天来了,那么我便直接给你说了吧,你刚刚听到就是我的真心话,以前是我利用你的,而我喜欢的人是你姐姐,华韵。”

    心口越来越痛“不,我不是……”华容惊愕的从噩梦中挣扎,额头上汗水涔涔。

    梦里她梦到了许多人,梦到了许多事,大多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,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,她看着那些人的脸觉得好熟悉却又好陌生,但同样的是那些人都是漠然的样子,她们口口声声叫她庶女。

    庶女如何,难道就该被人任意欺凌么?庶女也是人,从小到大她都过着受人白眼的日子,当身体起,容儿要离开你了,这么想着意识开始涣散。

    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她明白了,她终于可以解脱,她再也不想过那种生活,任人宰割,任人欺骗。真实与谎言交织在现实之中,她不争不抢不闹不喧,但仍旧还是被拖下了水。

    告别了,终于告别了那样的生活,真好,那样的世界她再也不想染指,死对于她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,她微微一笑,只不过笑容中略带几分苦涩,娘亲,对不起。

    有时候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奇妙的事,有的人想尽办法想要活下来,却死于非命;而有的人想死,却被人费尽心思救下来。

    “她怎么还没醒?”

    “这位姑娘本就体弱,先前属下为她诊断了一番,这姑娘本身就患有旧疾,不能随意受寒,再说她落水之前还中了剧毒,即使是我已经将毒素清楚,姑娘的身子还是虚弱的,恰好这时又引发了她的旧疾,所以她才会昏迷不醒。”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回道。

    “旧疾?秋源,你务必要给我好好查看她身上到底受了多少伤。”紫衣男子摆弄着左手的紫色宝石戒指,不管他现在心里是多么的惦记眼前受伤的女子,说话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轻描淡写,不带一丝感情。然而秋源却细心的发现,主子对这位姑娘不一般而且还很上心。

    “是,主子,这位姑娘的胸口处有一道刀伤,从伤痕的深浅来看,应该是前些日子所受,还有她身体偏寒,说明曾经她受过冻寒之苦,姑娘的十指粗糙无比,大概是经常做些粗活,在她的右臂还有一大块疤痕,很像是烧伤,但是年代已久,属下不能确定,以上便是我所得出的结论。”秋源一五一十的说道。

    紫衣人把弄戒指的手慢慢的停了下来,她过去到底是过着怎样的日子,她不是堂堂相国府的二小姐么?即便是个庶女,那也不应该过着比下人还要可怜的日子。

    “这些伤你可以医治好么?”

    “主子放心,只要是外伤就没有属下不能医治的。”说到此,秋源的脸上露出一抹倨傲之色,谁让他是名震天下的神医呢,不过他顿了顿又补充道:“只不过姑娘的内里已经被损害,还得要慢慢调理,这是急不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,你下去准备吧。”紫衣男子挥挥手,将所有人遣退下去。

    “不,我不要……”华容在一片混沌中醒来,视野还没有清晰,便出现了一人。

    “你醒了?”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,声音醇厚低沉,好听的嗓音犹如一杯浓茶入喉,有几分厚重之感,片刻之后却又能品味出淡淡的芬芳。

    华容猛地抬起头,入目是一抹紫色,是他,玄烨。

    “怎么是你?”华容有些惊讶道,怎么每次都能遇上他,而且每次都是在自己十分窘迫的情况下遇见的。华容转念一想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,不是已经被姐姐和当今太子陷害自己纵身跳入了滚滚长江中吗?不对,自己还能够看见他,那么是不是说明,“我没死?”她疑惑的睁大了双眼困惑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你说呢。”玄烨靠近了几分,此时他和她不过一寸的距离,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,她立刻想到那次在密道之中那人所做的事情,身体不由得猛地往后退,却不料头嘭的一声磕到了身后的墙上。

    比起脑袋传来的疼痛,现在让华容更为头疼的是眼前的这人,他们见面的次数也并不多,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密道里,那时候他吻了她。第二次见面是他遇到歹徒的时候,他拼命的护她周全……现在他们又见面了,这次他救了自己的命。她三番五次的遇上他,而且他每次都帮自己化险为夷,如果要说是巧合,恐怕世界上任何一个傻子都不会相信。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这便是刻意为之,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自己?换句话说自己身上又有什么值得他多看一眼的。难道他对自己又有什么阴谋?

    此时男子越发靠近的身体让华容很是不安,她想退,但后背已经抵着墙壁,使她退无可退。玄烨仔细观察着华容脸上每一个表情,从一开始的惊慌到深思,恐怕此刻在她的脑中已经做了千种万种的假设。只不过到最后还是停留在了惊恐上面。

    “你怕我?”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,低声询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