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 有发现

梦回春秋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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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朱家,到底也耐不住了。

    许白放下车窗的帘幕,缓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。

    恰好,和宋漪打了个照面。

    “你到哪里去了?你这孩子,可知道我担心了一日?”

    若不是知道马车内许白那一脸的平和,倒是真会把这焦急神色当了真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宋漪自是一脸喜色,可却做出惶然无措的样子。

    那点小心思,在许白眼里只是浅薄。

    只是朱少寒偏有些不满,劳累了一日,又是给他人做嫁衣裳。

    自己不辞劳苦陪这男孩玩了一整天,到头来却还不及许白的一声责问。

    若不是许白果真担忧,那他就是极城府了。

    “望许先生见谅。”朱少寒放下轻狂,深施一礼,“今日我见天光甚好,便带了宋漪出去游玩。许先生与夫人夫妻情深,我和宋漪也不便打扰。因此才没叫许先生知道。”

    许白脸上平静,可心里却暗自好笑。

    这朱少寒,定是让朱浣信不少调|教。

    “朱公子太过于客气。”

    许白脸上不见波澜,却伸出手搭上了宋漪的肩膀。

    宋漪自然一脸喜色,受宠若惊。

    “宋漪这孩子命苦,带他出去玩玩自是好的。不过,下次叫我知道,也算是让人放心。”

    朱少寒点头微笑,又施了一礼,便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先生。”宋漪脸色泛红,垂首言道:“叫先生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倒也不必内疚。你是我的家人,为你担心,自是应该。”

    宋漪心中狂喜,抬头看着许白的侧脸。

    在他心中,许白愈发的温润,愈发的让人欢喜。

    做戏,就要把戏做足。

    许白怎能不知宋漪炽热的目光?

    他依旧做若无其事的样子,只是轻轻搂住了宋漪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不巧,大厅门口独自站立的那清瘦柔软的身影,又刺在并肩回家的两人心上。

    只不过,许白心里涌起一丝怜惜,而宋漪多得是挑衅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清浅似乎愈发瘦削,多日的调养也不见成效。

    在偌大的房子里,显得是那么的羸弱与瘦小。

    “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许白自然的放开搭在宋漪胳膊上的手。

    “你先回去。下次,记得告知我一声便是。”

    宋漪按耐不住的得意,让清浅更加的心痛。

    “你们,一起回来的吗?”

    小心翼翼的和他回了房,小心翼翼的被他抱在床榻上。

    可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问。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许白温柔的用手背蹭了蹭清浅脸颊。

    “在门口碰上的罢了。”

    许白不愿多说,只是看着清浅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脱衣,侧卧在他的身旁。

    只是伸了伸手,那清浅便扑进了自己的怀里。

    柔软而单薄。

    入夜,清浅的呼吸均匀起来,已是睡得沉了。

    许白轻巧的起身,为他盖好被子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清浅今日如何?”

    易寒时住在僮仆居住的厢房里。

    此时,清冷的月光撒了进来,让他那布满疤痕脸显得更让人胆寒。

    只是,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许白,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有神。

    “他很好,”易寒时平静如常,“只是见你走了,有些闷闷不乐。”

    “这小家伙。”

    许白的脸上竟泛起一抹温柔的微笑。

    想起许白曾经的冷酷无情,易寒时感到无比的诧异。

    那个孩子……不过是个容貌姣好的男妻罢了。

    他到底有什么魔力,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子?

    “宋漪呢?”许白的眸子里又恢复了冷然。

    “朱少寒只是带他去郊外游玩,只是,似乎在怂恿他,让你提前进京。”

    许白背对着易寒时,让月光洒在自己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都急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,主人。”

    “可这盘棋却还没有正式开始。”

    “主人?”

    “计划有变。”许白平静的说,“赵允熏突然消失,下落不明,的确给我们带来一定的麻烦。不过,一个赵允熏也算不得什么。寒时,接着做我要你做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今日的夜,似乎格外的不平静。

    钱师爷所住的宅院里,也有一处孤独的点着烛火。

    那是钱师爷的书房。

    “大人。”

    钱师爷的眼前跪倒着一个身材修长,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那少年在西景国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,就像没有存在过。”

    就像隐藏在喧嚣市井下的暗流,看不清来路,查不出过往。

    钱师爷双眼微闭,端坐在书桌前。

    没有存在过……

    是别有用心的人,刻意抹去了他生活的痕迹,还是,清浅根本就是不能被世人知道的人?

    若是旁人,钱师爷倒也不怀疑。

    可清浅只是个孩子,又是谁,会花大力气去隐藏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?

    除非,那孩子有着异常重要的作用,或者,本身就很有问题。

    “请大人责罚。”

    见钱师爷没有说话,跪在地上的男人将头低下。

    语气肃然,毫不拖拉。

    “罢了。”钱师爷冷冷说道:“今日你贸然前来,一定有更为重要的事,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属下查到,那许白极有可能是五年前西景国以叛国罪暗中处死之人。”

    钱师爷忽然心中一凛,提起了精神。

    “许慕白。”一个名字,在心中浮现。

    自己其实早有怀疑,但这么多年并没有人真正看过许慕白的样子。

    在西景国漫长的一段争权夺势的历史中,就连“许慕白”这三个字,都少有人提及。

    可对于钱师爷来说,这名字却并不陌生。

    似乎像是附了某种嗜血的魔咒似的,提起这名字,相伴而来的便是阴谋和杀戮。

    出身寒微,却亲手将流亡在外的皇子一步步的送上了皇帝的宝座,试问,天下除了许慕白,谁人能够做到?

    钱师爷自问,若不是凭着权贵出身,自己也无法办成这样一件大事。

    “大人,这许慕白当年心狠手辣,无所不用其极。”

    “若不是如此,凭他一个贱民出身,又岂能活到现在?”钱师爷冷哼一声。

    当年西景国皇位之争,自己也不是没有参与,血腥的争斗没有人能最终坐上皇位。

    但在这腥风背后却总有一股力量,仿佛就是它在推动一切杀戮的发生。

    而隐居幕后的许慕白,就是元凶。

    若是单单靠那流亡多年的小皇子,又岂能是自己的对手?

    不过,钱师爷倒还有些想念这个狡诈男人。

    毕竟,能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,这世上恐怕也没有几人。

    “不过,大人,不是传言说西景国国主登上皇位之后,便杀了许慕白么?”

    “或许这只是对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呢?”钱师爷轻声自语。

    如果这真是一场戏,那许慕白到底想要什么。

    花了五年的时候在陆镇布局,难道只为归隐?

    钱师爷没再言语,而身前的男子悄然退下。

    清晨。

    陆镇的集市依旧热闹非凡。

    不管这边陲小镇暗地里如何的波涛汹涌,可那些平凡的普通人们,却依旧幸福如常。

    钱师爷一早便出现在了太平巷的巷口。

    许白的旧宅早已没有人烟,不大的居所更显寂寥。

    身著雅致的钱师爷小心而入,本以为可以看出许白曾经留下的珠丝马迹,却不想房中一切皆无。

    干净的,不似住处。

    若不是早已知晓许白的为人,钱师爷或许倒是会为这谨慎而感叹。

    钱师爷伸出双手,触碰着厅堂桌案上的灰尘。

    君子慎独,这许白既然不是君子,如此一丝不苟小心谨慎,便是藏了什么大秘密。

    只是,单凭推测和观察下的许白为人,却还不能确定,他就是那个已经消失在人们记忆中的许慕白。

    钱师爷信步而行,眼前仿佛出现了许白生活过的痕迹和片段。

    清晨,起身,洗漱,一丝不苟穿好墨色长衫。

    早点是一碗清粥,几碟小菜。

    然后,便是身为一位善良茶馆老板的一天。

    在这边陲小镇的太平巷里,许白似乎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寻常百姓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

    钱师爷越知晓许白这五年来的所作所为,越觉得,他每做一件事情都有自己背后的深意。

    这一点,像极了五年前消失的——许慕白。

    钱师爷走进许白的卧房,正想好好瞧瞧有什么不寻常的蛛丝马迹。

    可忽的,却听到了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“有人来了。”

    钱师爷应变极快,一闪身便躲进了卧房衣橱之后。

    “吱呀。”一声轻响,衣橱中竟然留有后手。

    中间竟然有夹层,虽然空无一处,却足够容身。

    钱师爷刚刚躲好,屋外便进了三四个黑衣蒙面之人。

    “青天白日的,还真是胆大。”钱师爷心中暗想。

    有这等胆量的,恐怕也是来者不善,仔细看去,竟是那是行刺宋漪之人。

    那几人显然和钱师爷的想法一样,也是来许白家里找些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只可惜,他们翻找了许久,也是徒劳。

    许白心思细腻,这一点,倒也让人不得不钦佩。

    那几个黑衣人训练有素,眼见搜不到什么,也并不废话,转身即走。

    钱师爷皱眉,却极为隐秘的跟了上去。